方言与民俗丨童年觅果记
童年觅果记
【廉江长山客家话】
我从小在粤西山区的农村长大，那时候村里只有一家卖生活用品的小店，店里只卖三种零食：葵瓜子、山楂饼和一分钱一颗的糖果。然而，从年头到年尾，大方的山林总是能够满足我们这些馋嘴的小孩。
廉：崖细细落粤西山区介农村大，介阵村里低有一只卖生活使用介店，店低卖三种消口：葵瓜米、山楂饼捞一分纸一只介糖果。但是，从年头到年暗，大方介山总系能够满足崖能兜细细介死食累。
（饭团）
春分清明时节，天慢慢不那么冷了，我们便开始往山上跑。这时候好多果子还在开花，我们要找的是酸藤。一边扯一些嫩叶放进嘴里嚼着，一边把还没有成熟的酸藤子摘下来装进口袋——这可是我们酸藤炮的子弹啊！
廉：春分清明介时候，天气慢慢无简冷了，崖能就开始向介山走。介时候好多果树争开花，崖能跟介系酸藤。一头拔兜嫩叶放进嘴里嚼，一头摘介兜盲熟介酸藤放进袋——介兜系崖能做酸藤炮介子弹！
（龙网）
夏天很快就来了，炎热的阳光帮我们沤熟了漫山遍野的果子。酸藤子熟了，饭团熟了，乌瓤熟了，好多好多说不上名字的果子都相继熟了。摘一片叶子卷个叶笛，边走边吹，也没什么目的，就是那样随意地到山上逛，这时候的山林好像随便哪里都有惊喜等着我们。
廉：夏天好快就到了，辣辣介月头帮崖能沤熟满山满岭介果子。酸藤熟了，饭团熟了，乌瓤熟了，好多好多无知系埋名介果子都跟着熟了。摘张木叶卷只叶笛，一头行一头吹，也无有埋目的，随随便便简样落山上荡，介时候介山好似挪都有惊喜奔崖能。
（稔子）
等到放了暑假，山林里长得最霸气的稔子已经布满了每一个山岗的每一个角落。我们大清早抹开脸就往山上跑，一边摘，一边吃，等到阿妈呼唤我们回家吃早饭的时候，小肚皮已经填得圆滚滚的了。
廉：等到放暑假，山里生得最霸气介稔耳只山耳只岭耳只角落都系了。崖能天一光抹开面就向介山走，一头行一头食，等到阿妈喊崖能转食朝，介只肚死已经塞到圆碌碌了。
（山蕉）
割了早稻插晚稻的时候，暑假差不多接近尾声了。龙网、竹桔、山蕉又开始诱惑我们了。我们做不了什么有用的活，只是帮忙拔秧苗。秧苗拔够了，大人们忙着插秧，我们在田里东一脚西一脚的乱踩，就被赶上了田埂。我们便跑到山上去摘龙网，找竹桔和山蕉。兜里揣着几颗竹桔，拿一根长长的铁芒箕的茎，串上一大串熟透的龙网，跑回自家的田埂上坐着，耷拉着两条腿自在地晃，一边吃龙网，一边看大人插秧。吃完了就洗干净脚丫，用脚来回滚动着搓竹桔，一直搓到软乎乎了，才拿起来剥了皮吃。如果运气够好，能够摘到一串山蕉，就更加得意了。
廉：割了早禾插大冬田介时候，暑假差不多结束紧了。龙网、竹桔、山蕉又开始引崖能了。崖能也无做埋介有用介工倒，低帮拔秧。秧拔够了，大佬刹刹插秧，崖能落田里东一脚西一脚简乱踩，就奔敌上田唇。崖能就走去介山里摘龙网，跟竹桔跟山蕉。袋几只竹桔，拿一条长长介芒箕骨，串串大大串熟熟介龙网，走转自家介田唇坐着，吊着两条脚，想班晃就班晃，一头食龙网，一头看大佬插秧。食了就去洗净脚，用脚挪竹桔，挪到软软，争拿起来麦皮食。如果运气好，摘到串山蕉，就更加得意了。
（酸藤子）
天气渐渐凉了，稔子也渐渐熟过了。圆（锥榛子）开始登场了。这是一种长得像缩小的栗子一样的果子，最外面有一层很厚很糙的皮，剥开之后就可以看到坚硬的壳。等到圆的壳变成亮亮的黑色时，果肉就长满了。我们摘回家去，或煮或炒，然后装在口袋里，走到哪吃到哪。晒干的圆可以保留很久，一直到冬天烤火的时候都还可以煨。
廉：天气慢慢冷了，稔也慢慢熟过了。圆开始出了。圆生得好似细细只介栗子，最外面有层厚厚涩涩介皮，麦开就得见硬硬介壳。等到圆壳变成放光擦亮介乌色，圆就满肉了。崖能摘转屋，泎啊炒啊，几轮袋着，行到挪食到挪。晒朝介圆可以收好久，一直到天冷炙火介时候都还可以煨。
（圆）
现在，家乡的山林已经再不复从前的原生态了，除了稀稀落落的稔子有时还能够寻得见，这些美味与情趣也只能在回忆中品味了。
廉：简今，家乡介山已经无系以前介原生态了，除了这一头那一头介稔刹时还得见，兜味道捞情趣只能够落记忆中回味了。
（竹橘）
（广东省廉江市长山镇客家妹子整理 ）
图文编辑：张钟晶